2023年初雪于1月14日下午开始,至晚间基本结束了。碎碎零零,漫不经心,有的半空夭折,有的落地即化,有的很快被来往的车辆碾压成烂泥,而那些落在草丛里,绿叶上,枯枝间,楼顶处,冷风口的……却也渐渐披白成景!
雪虽小,但第二天还是有很多人在微信朋友圈晒出了美如童话的雪景:圣境山的大枝小丫被松软的积雪轻裹着,轻轻一碰,便有玉絮纷纷不胜娇羞之态;黑山的雾凇带着天地使者的凛凛正气而独具风韵;象山的梅花在白雪浅妆、碎玉轻点中有着冷清玉洁的雅致;被薄冰冻住浸透了秋霜的红叶,就像住进了水晶宫,美仑美奂……
对于下雪,我总是那么纠结。喜欢看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无声落向人间的轻盈飘逸,喜欢听雪颗粒敲打窗棱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明快清脆,喜欢观凛凛北风裹挟着蒲团般的雪片在空中回旋如一张大白网的壮观宏大,喜欢干枯萧瑟的大地被大雪覆盖后的洁白宁静!但上冻溜滑的地面总会让我心生畏惧,曾经有一年下雪上冻,虽小心翼翼猫腰弓步,却还是摔得几个仰面八叉的跤,如今仍心有余悸!
对于下雪,儿时的情景记忆甚深。那时候,雪是冬的常客,每年冬天都会来几场,每场雪都下得那么酣畅。有时候一夜无声,第二天便有过膝之深;有时候,雪完全融化都得半个月,一个冬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下雪和化雪,那时候冬很冷,雪也很厚。
有时候也很怀念儿时下雪的那些日子,孩子们无需做家事,也不用担心还有一本一本的作业没做,就薄薄的两本,大人们也不会催促,更不会去额外布置什么,学习完全凭自觉的无压力轻爽是如今孩子们无法体会的。大人们也不能户外劳作,只是呆在家中摸一下简单的家务,大多数时间,都是一家人围着一个火盆烤着火。
木柴无法烧透的烟,熏得眼泪直流,跑出去透透气,难耐寒气逼人,不得不再进来接受挑战。农村人特有的脸都被火燎成健康的黑里透红,那时候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对皮肤有什么不好。火钳翻动柴火腾起的火灰落在头上,掉在衣服上,拍一拍,摇一摇也没觉得脏,丟几个红暑在火盆里,那也是无尽的美味。火盆里放个三角铁架,架上锅,煮一锅从雪地里扒出来的白菜萝卜,也是香喷喷,热腾腾,偶尔用点肥肉炼油随便炖个什么菜更是让人垂涎欲滴。不是红泥小火炉,没有绿蚁新醅酒,却也奢侈亦惊喜,温暖也知足……
如今的雪,不仅来得迟,而且还来得不情不愿,已经好些年只是象征性来向冬天报个道便速速隐去。有人说,没有大雪纷飞的冬天是没有灵魂的!是啊!春赏百花冬观雪,夏吹凉风秋望月!四季在岁月里更迭,冬天的影子却日渐模糊!(作者通联:总部财务管理部)